纯意识流短篇……说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样子

文/NarrateRain

葬身于深海。
随洋流浮沉。

         在深浅不一的梦里醒来，感受到熟悉的体温，一瞬间退下去的睡意又有些隐隐约约的回来。宗像礼司叹了口气，翻了个身，而周防尊跟着动了动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搂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在他腰间，略高的体温让宗像觉得腰间温暖一片，而此刻他正背靠着周防尊的胸膛，暖意融融。“怎么了？”看不见对方的脸，周防尊在宗像礼司耳边吹了口气。

“吵醒你了？”宗像礼司的声音听起来稍有点沙哑，还带一点昨晚的韵律。

“没有。”周防尊将手臂收紧些，把宗像礼司圈在怀里，然后又问了一遍——“怎么了？”总觉得情绪波动似乎有一点……不对劲……

两个人贴的很近，宗像礼司甚至能从背部感受到周防尊强健有力的心跳。一下一下敲打着沉稳的节拍，是很让人安心的声音。

“我梦见你死了。”宗像礼司停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。语气平静的好似只是在评论今天的天气。

“啊……是被你杀了吗。”周防尊说话时候的呼吸扑打在宗像礼司的后颈上，稍微有些痒痒的让他分神——“是啊，被我杀了。”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。

这样看来因为这个梦而醒来的自己倒显得有些蠢了，那家伙完全是满不在乎的口气还开起了玩笑。但那真的是个玩笑吗？

“不是挺好的吗。”周防尊在宗像礼司身后轻笑出声，“如果要死的话，我觉得你杀了我比别的死法好多了。”

温暖的事实，和，残忍的事实。是同一个事实。

淡然的话语，已知的未来。

停不住的时间，和，不曾逗留的脚步。

在此间隙中抓住彼此，深呼吸，融化在一起。是相爱的吧，大概。

周防尊放开宗像礼司点起一根烟。将烟灰敲落在床头精致的烟灰缸里——那个烟灰缸是宗像礼司特意去挑的，他总是连这些细节都要顺意做到最好。反正周防尊不在意这些，也乐得宗像礼司去处理。

烟没抽到两口就变身边的人从嘴上抽去，周防尊愣了一下看着宗像礼司稍微坐起身来，将被子拉到腰的高度，然后抽了一口烟。明明是同一支烟，为何夹在他手指间就显得那么修长优雅。周防尊笑了笑，在下一个宗像礼司下一口吸到烟后抽去他指间的烟，跟着吻上他的唇，厮磨着一个带着苦涩的吻。

“恶趣味。”结束之后，宗像礼司皱着眉头这么评价。周防尊耸了耸肩看着宗像礼司勾起一抹笑容来——“但你喜欢不是吗？”宗像礼司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，起身去浴室洗澡。而周防尊的目光从宗像礼司赤裸的肩膀落到腰线，眯起眼睛靠在床上继续抽完那根烟。

吞云吐雾间，周防尊又想起刚刚的对话。

厌恶的情绪，和，了然的情绪，都曾经在宗像礼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浮动。

得知王才能杀王的时候，的确是震惊了一番，连带先代赤王的事情，让他隐约浮躁烦闷了不短的一段时间。但想到最后却又笑着释然。依然如此，就已经不奢望更多。至少，相比起来，如果是你杀了我的话，会很安心吧。

自私，而恶劣的用这种方式，把我铭刻在你的心里。

浴室的水声隐约传来，和窗外的雨声汇聚在一起，慢慢连成一片海洋。

……

……

葬身于沼泽。

于泥泞中前行。

从明暗难辨的梦境中醒来，周防尊一睁眼看到的是一片白皙的肌肤。在墨蓝色的碎发下更显得诱人，于是他俯身凑过去吻出一个漂亮的痕迹。

宗像礼司被吻醒，有些不耐烦的“啧”了一声说——“不是说过不要留下痕迹吗？”周防尊轻声笑了笑将他后颈的碎发拨弄了一下，“反正头发也会挡住了吧……以后想要也没有了啊宗像。”

气氛一时间凝固了。宗像礼司半晌后哼了一声，“野蛮人没那么容易死的。”

“啊……”应了一声，周防尊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宗像礼司的肩膀上——“宗像，我梦见我死了。”

“……是蠢死的吗？”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度，和一点点不安。

“不是。”周防尊笑了笑，又稍稍抬头轻吻了一下刚刚弄出来的痕迹——“是被你杀了。”说的就像是今天的早餐味道不错那样平常。

算是预言还是猜测呢。未来必然发生的事情什么的……吗？

“一剑穿心吗？”宗像礼司转过身来问道。

直视对方那双没有了镜片遮掩的双眼，里面所能承载的东西超过自己所能想象的。被那样一双美丽而深厚的眼睛注视着，就总能觉得已经得到极大的满足和心安——“啊啊，没有可能会刺偏的吧，你。”想亲吻那双眼睛，然后周防尊就这么做了。

柔软的皮肤，相融的呼吸，能触碰的实感。

现今的温存，和，未来的残忍。以及不舍。

亲吻开始慢慢变得有向下蔓延的趋势，宗像礼司终于试图把周防尊推到一边——“昨晚你还没闹够吗？”

“是你的话，大概怎么都不够吧。”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，周防尊笑着吻住宗像礼司的耳垂。如果是你的话呀，永远，都不够吧。只可惜这个永远，只能停滞在很近的地方。

强硬的推开周防尊，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空腹饮下后的灼烧感立刻席卷上来。周防尊接过宗像礼司手里的被子，将他未喝完的酒饮尽。

……

左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。

第二到第六根肋骨间，隐秘柔软的位置。

运输着血液，也住着你。

会一剑毙命吧，也许感觉不到什么痛苦。是你的话，我大概可以笑着死去。

只是，你别露出那种表情啊。

会让我舍不得放开。

会一剑毙命的，感觉到痛苦的大概是我。但是我的话，你可以安心了吧。

我会笑着看你死去的。

就毫无留恋的离开吧。

……

葬身于深海。

葬身于沼泽。

洋流里浮沉。

泥泞中前行。

周防，其实会有点舍不得吧，大概？

啊……会的。

会吗？

不，并不。开玩笑的。

一点也不好笑。

嗯，是啊。

宗像，对不起。

FIN.